grazia

我不知道人和人的观念差别能有多大。

从疫情爆发至今,我的经历差不多能写个中篇了。【?

回家的机票退了又买,买了又不敢坐,硬生生折了四千块钱进去。隔天一早看见紧急寻人公告,原来我本来该坐的航班上有个感染的武汉人。

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坡县的出租屋里,除了最近的超市哪里也不敢去,因为坡县目前确诊的武汉病例几乎跑遍了整个岛。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见识到了各种形形色色大跌眼镜的事实。

我的四川学长,为了让他在国立大学读博士的女朋友大年初四从成都回坡之后逃避学校分配的隔离宿舍,把合租房钥匙给了她,先斩后奏地要求我接纳这个没名没分还可能被感染的新室友。不仅如此,一周后等到他休假回来,他便要和女朋友过上另寻租屋的生活,无视还有四个月到期的当前租房合同,并且要在这种非常时期新招一个不知身份的租客来住借此顶替他的位置和房租。

我的四川学姐,过年没有回家,和父母在普吉岛过年。周三晚上一起上课的时候,她坐在我身边说了十多分钟的话,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她在普吉岛的游轮上也遇见过武汉人。

【没事的,该得病的逃不过,不该得的不会得。】

而昨晚去上数学课,我的一位山东男同学也是一样坦然。他说他过年去逛了新加坡总统府,人山人海,没人戴口罩。

【就算你得了这病也没什么关系啊。】

【来新加坡的武汉人没有一万也有上千,现在才确诊了十个,这么低的概率,没事。】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有的时候觉得真的很魔幻。全岛脱销医疗用品,每天等着口罩的人在超市门口排长队一上午。而我身边一样有这么多的人,淡定如斯,不为自己负责也不为他人负责。

我的直系学长本来是年三十要请我在Vivo City吃年夜饭的。然后大年二十九确诊的那位,常住圣淘沙酒店,常去Vivo City。

他也很慌张,左思右想,先是推掉了预约,后来因为我那段时间加班太累也有点不舒服,就索性各回各家了。

他还不放心,这几天比新加坡医疗卫生部门还尽职尽责,不断和我汇报疫情动态。

有次他给我说了一句真心话,让我哭笑不得。

【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就好,说明你还怕死,自杀倾向还不算太严重。】

我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完全就是两回事。

不管生死,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想给他人造成麻烦,尤其是我的父母亲友。

得病就是麻烦,是最严重的麻烦之一。

当初犹豫退机票的时候妈妈觉得我要是一个人在国外太孤单了,说要不然她买机票来陪我,毕竟之后她回国也不会有被禁止入境的风险。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又买了大年初一回国的直飞。

因为飞机上封闭空间,感染风险太高了。如果有一个人要承担这样的风险,我当然希望那个人是我。

我可以被就地隔离,被检查,被限制行动。这是我的事。

而我现在为什么又那么受不了周围人毫不在意的态度呢?因为我如果由于他们的疏忽而遭到感染,这实在是一本只赔不赚的买卖。金钱,时间,学业,都不配让他们所耽误。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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